一一三、闺秀-《平凡的清穿日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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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绿婵又再笑起来:“很简单的,只是问些家世来历罢了。我们之前还以为会问些难题呢。有一个和我们同院的秀女,听说会考学问,前一天晚上背诗背到半夜,结果两只眼睛都肿起来了。娘娘们一见,难看死了,马上就撂了牌子,她出去时还哭呢。”

    婉宁喃喃自语:“不考学问么……”

    玉敏柔声道:“其实参选的秀女,有多一半是不识字的,宫里挑人,也是以品德门第为先,只要说话有条理,仪容家世都过得去的,就能通过初选。到了娘娘们面前,就要看各人造化了,当中也有娘娘喜欢才学好的,也有喜欢性情和顺的,很难说得准。”

    绿婵继续道:“那时候我们和镶黄旗的秀女一天选,一拨儿五六个人。我看啊,就没一个人比我表姐强的。她一站出来,那气度,就把别人都压下去了,几位娘娘都直点头呢。”

    玉敏有些不好意思:“胡说什么,有好几家的姑娘都比我强呢,你说这话,叫婉姐姐和淑妹妹听见倒没什么,传出去了,别人还以为我有多轻狂呢。”

    绿婵却道:“这有什么,我只是说实话罢了,很多人都这么说啊。我还听见一位公公跟人说,表姐你样样都是上好的,现在先记了名,下一届再复选,十有八九是要配皇子的。要依我的主意,能配得上表姐的,只有太子了。”

    玉敏脸上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了:“你休要胡说,太子妃的人选,皇上早就看好了,这话也是混说得的?”

    绿婵不在乎地摆摆手:“就是那个石家的小姐嘛,我觉得她虽然长得不错,相貌却不如表姐你有福气,你比她更有胜算。”

    婉宁一张嘴:“太……”突然停住,清清嗓子,才道:“太子妃虽然很风光,但作为将来的皇后,事事都要小心谨慎,过得太压抑了。换了是我,宁可过着轻松悠闲的日子,也不愿意当这个辛苦的太子妃呢。”

    绿婵听了却疑惑地问道:“婉姐姐能当太子妃么?你今年没有参选啊,三年后再选会不会有些迟?”

    婉宁怔住了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“不是?可你刚才不是说,你不愿意当这个辛苦的太子妃么?你还没参加选秀,本来就不会当太子妃啊。”

    婉宁张大了口,玉敏忙道:“婉姐姐的意思是,能选上太子妃固然很风光,就算选不上,也不一定是坏事。你没听懂她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绿婵扁扁嘴:“原来是这个意思,那你就直说啊,拐什么弯啊?”

    婉宁紧紧抿着嘴,不说话。玉敏则是一脸尴尬。淑宁倒是看出来了,敢情这位绿婵姑娘心思有些白啊。

    “玉敏姐姐选秀时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?”她换了话题,“秀女来自各地,想必为人性情都各有不同吧?”

    玉敏领会了她的意思,忙接上道:“其实今年参选的秀女有两三百位,复选也有七八十人,分住在几个院里。我见过的人并不多,除了邻近两个院子的秀女,别人却没怎么碰面。单是我见过的三四十人里,北方闺秀端庄大气,南方佳丽纤巧袅娜,却是各有各的好处。”

    婉宁缓和了脸色,好奇问道:“我听说,宫里的娘娘们不喜欢太过纤巧的姑娘,是不是真的?”玉敏微笑道:“这个我却不知。”

    绿婵又插嘴道:“不会吧?住我们隔壁院子的那个王雨眉,就是江南来的,瘦得风吹吹就倒了似的,说话嘤嘤嗡嗡,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。她当天就被封了贵人,可见皇上喜欢她那样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玉敏张张嘴,为难地道:“婵妹妹,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,王贵人才学出众,琴棋书画样样皆通,言语也斯文,哪里像你这样大大咧咧的。算了,我们不要再谈选秀的事了,说说别的吧。”

    绿婵又扁了嘴:“又不是我要说的,是婉姐姐想听么。”婉宁置若罔闻,暗下决定,改日单请玉敏过来,再细问当日选秀的情形。

    几个女孩子说起些针凿女红的闲话,玉敏听说婉宁最近在针线功夫上大有长进,便拿过她绣的一幅帕子道:“我瞧着很好,其实你本就是个心思剔透的人,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出的别致花样,就是懒得亲自动手。只要用了功,很快就能学起来的。”然后又谈论起帕上绣图的配色怎么怎么好看。

    淑宁在一旁跟着附和。她倒不是违着良心说话的,这幅鸳鸯戏水,已经堪称是婉宁有史以来最好的作品了。

    绿婵接过帕子看了两眼,问道:“为什么你要绣水鸭子呢?通常人要绣,都是绣鸳鸯的吧?”

    淑宁一听就知道不好。绿婵姑娘,你虽然看着那两只鸟像水鸭子,其实那已经很像鸳鸯了。

    果然婉宁一听便沉了脸:“这个本来就是鸳鸯!”

    绿婵听了,又看了帕子两眼,奇怪地道:“可是我看着像是水鸭……”

    “绿婵!”玉敏打断了她,“你怎么把我出门前嘱咐你的话都忘了?你总这样口没遮拦,我可不敢再带你出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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