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很快。 一道嘹亮号角声,穿透片片雪花,响彻全营。 “呜——” 号声中。 隐隐带着一丝悲切。 不过十余息时间。 原属于张龙象的一千青州老卒,便已穿好了甲胃,在百将们的率领下,快速抵达营地中央,神情严肃,持刀御敌。 而属于姜尘的一千新卒,动作则迟缓了许多,大约过了二十息时间,方才穿戴好甲胃,匆忙奔出窝棚,聚成队列。 甚至,还有一些经验尚浅的新卒,有些起床气,小声抱怨: “下雪大冷天,又是夜里,把我们叫出来作甚?” 由此可见。 张龙象麾下士卒,几乎人均精锐。 纵使由弱一些的张影来率领,亦艰难完成了“运粮”、“攻东犁城”两项重要军事任务。 更何况! 这是一支战损高达百分之五十,仍能保持士气的劲旅! “都是好兵啊……” “若是放在其他营,恐怕至多一二年,便可晋升百将。” 姜尘心中感叹,抬眼望向那一千青州老卒,不由心生艳羡,若自己也能拥有一批如此精锐的士卒,该有多好? 而此时。 两千青州士卒,亦纷纷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,他们齐齐望向刚刚登顶的几人,准确来说,是张影与张龙象。 张影仍穿戴着人皮面具,与张龙象一般无二。 乍一看去。 就像是同时出现了二名张校尉。 也难怪两千士卒,会感到迷茫无措。 就在此时。 “罢了……” 张影叹息一声,伸手揭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,显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。 这一动作,就犹如一块石子丢入池塘,骤然在众多青州士卒心中,掀起了千层巨浪! 沸反盈天! 这几个月以来, 上千青州士卒心中积累的困惑,迷茫,与古怪,都在张影揭下人皮面具的那一刻,得到了部分解答! 有人惊讶问道: “难不成,从押运粮车起,率领我们的校尉,不是张龙象,而是张影?” “张影是谁?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。” “我也姓张,听说过一些主家的情况,张影乃是张家的庶长子,但自从校尉大人入伍以来,便不曾出现在青州了。” “他在扮演校尉大人?” 而此刻。 仍然很多老卒,心中无比信任着张龙象。 一名青州什长挺身向前,勃然大怒道: “张影,你做了甚么?” “莫非,是你贪图校尉之职,暗害了张龙象大人?” 闻听此言。 众多士卒循声望去,发觉张龙象犹如僵尸一般,四肢百骸皆僵硬无比,也不禁暗暗生疑。 姜尘心底略微一颤,多好的士卒啊,哪怕到了这个时候,还在维护着自家主将。 一念及此。 姜尘依旧没忍住,在心中主动唤起“神通:千里传音”,将所见所闻,几乎全须全尾地告知于张龙象。 每一个字, 每一句话, 都像是插在张龙象心中的钢刀,血流不止。 这一刻。 张龙象终于低下了头颅,满怀愧疚。 哪怕看不见,听无声,他亦不敢抬起头,面对这些忠诚于自己,跟了自己多年的士卒。 “我……” 张龙象张了张口,却哑口无言。 在场士卒,亦保持着安静,想听一听自家主将的解释。 然而。 接下来。 众多十八营士卒,却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真相。 张龙象面无表情,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经历,尽数告知于在场二千余人,说得一清二楚。 是背叛! 是擅离职守! 是为了追求晋升武侯的机缘,将信任着他的二千青州士卒,抛之脑后! 这一刻。 全场皆静。 唯有夜风吹拂,雪花飘落。 张影低着头,眉宇间都是苦涩,他很了解自己的弟弟,他猜到了自家弟弟要做什么。 但他阻止不了。 那一千青州老卒,皆双眼通红,想要发怒,却又畏惧着青州张氏的威严,谁敢对张氏嫡子不敬? 怒,不敢言。 于是。 道路以目。 一千青州老卒,眼神对视,目光中,皆充斥着冲霄怒火,几乎将头顶的雪花融化。 而此时。 张龙象仍然封禁着五感,不知外界反应,只是凭着自己心中所想,继续开口道: “请问,这些天来,一共死伤了多少兄弟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