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什么!?” 听到曾贺的话,萧瑀双眼突然瞪大。 他不由看向林枫,脸上满是意外。 按照林枫与他的推断,凶手定是洒下鲜血让另外两人中招后,趁乱提桶打水时,路过花园,偷偷将瓷瓶藏到了花丛中,以防止他们从凶手身上搜出瓷瓶。 所以,凶手一定是经过花园那条路的。 可最有嫌疑的曾贺却说他没有! 这岂不是说,曾贺就不是凶手!? 萧瑀忍不住道:“你在大火之后,有没有离开过院子?” 曾贺摇着头:“下官一直在这里,从未离开过,下官身旁的同僚都能证明。” 萧瑀脸色彻底变了,他眉头紧锁,饶是再意外,却也只能承认……曾贺不是凶手,他们怀疑错人了! 之前的推论瞬间被推翻! 萧瑀内心沉重的看向林枫,表情忽然一怔。 因为他发现林枫的神色完全没有自己那般意外,他的表情仍是十分从容淡然,那模样……给萧瑀的感觉,就好像是林枫早已料到了这些一样。 难道……萧瑀心中突然生出希望。 林枫见萧瑀看向自己,给了萧瑀一个放心的眼神,他继续说道:“其实除了刚刚那些线索,还有一个线索本官没有提及。” 众人一听,忙认真看去。 就见林枫抬起手,指向门口,说道:“在门外,有一个十分明显的血脚印,那个血脚印不同于房间内的模糊血印,是十分清晰的,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比对出那究竟是谁的脚印。” 听到林枫的话,众人连忙让开了门口,目光向下看去。 果不其然,在门口,正有一个已经干了的血脚印。 林枫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曹郎中,祁都尉,曾御史……你们不妨挨个去试一试,看看谁的鞋子与那血脚印相契合。” 萧瑀闻言,不由一怔,他不解看向林枫,道:“子德,你之前不是说那血脚印代表不了什么吗?就算与之相契合,既可能是凶手自导自演的,也可能是凶手陷害其他人的,所以无论血脚印是谁的,都没什么用处吗?” 众人听到萧瑀的话,都懵了一下,他们并未听到林枫之前与萧瑀的单独分析,不过有萧瑀这句话在,在场众人又都是官场里的人精,很快就都明白了过来。 同时也和萧瑀一样,不解的看着林枫,的确,如萧瑀所言,血脚印既然无法判断是否是凶手的,那还何必去比对? 可林枫却是笑道:“萧公,下官可没骗你,血脚印的确既可能是凶手的,也可能是其他人的,通过血脚印无法判断归属者是谁。” “但下官可没说,血脚印就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。” “至少……” 林枫看向萧瑀,缓缓道:“让我们有一定概率,缩小凶手的范围。” “缩小范围?” 萧瑀听着林枫的话,眉头微蹙,他不大的眼睛里不断闪烁着思索之色……忽然间,萧瑀眸中精芒陡然一闪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双眼忙看着林枫:“难道!?” 林枫知道萧瑀已经明白了,他说道:“不妨先看看结果。” 萧瑀忙点头。 曹文清三人见状,便知道自己必须要去验证血脚印了,他们不敢耽搁,生怕犹豫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,纷纷前去一一比对。 最终,脚印的比对结果出现了。 祁承强眉头紧皱,不敢置信道:“怎么会是本将的脚印?” “是祁都尉的脚印!” “为何是祁都尉的脚印?” “难道祁都尉是凶手?” “林寺正和萧公都说了,脚印代表不了凶手是谁,即便脚印是祁都尉的,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祁都尉!” “那就算知道脚印是祁都尉的,又有什么用?” 围观官员议论不止,都在挠头抓腮的蹙眉思考。 萧瑀在听到祁承强的话后,长出了一口气,他看向曾贺,缓缓道:“曾御史,本官现在相信你的话了,你的确不是凶手。” “什么?” 众人闻言,都是一愣。 怎么忽然最大嫌疑的曾贺,就不是凶手了? 萧瑀看向林枫,道:“还是子德解释吧。” 众人忙看向林枫。 林枫说道:“其实是很简单的逻辑问题。” “我们问过护院,得知在那半个时辰的时间内,只有三人先后进入了去往书房的路。” “他们的顺序是很明确的,饶是曾御史连续来了两次,可他是最后一个来的,因此即便他走了两次,也没有与曹郎中和祁都尉的顺序交叉。” “那也就意味着,假如凶手是曾御史的话,他想要陷害其他两人,是没机会将鲜血倒在门外,然后趁着另外两人来找王寺正敲门时,不小心踩到鲜血的。” “所以,按照顺序,那脚印是祁都尉的,就只能证明这鲜血,要么是曹郎中倒的,要么是祁都尉自己倒的,但无论是谁,都绝不可能是曾御史,曾御史的嫌疑自然也就能因此排除。” 听到林枫的解释,曾贺长长吐出一口气。 他说道:“这么说来,本官还要感谢那个凶手了?” 林枫笑道:“可若不是那个凶手,曾御史又岂会被这般怀疑?差点就成为替罪羊了。” 曾贺一听,双眼顿时怒视曹文清与祁承强,冷冷道:“没错!这凶手当真可恶!” 可这时,萧瑀忽然提出了一个疑问,他说道:“子德,如果凶手是曹郎中或者祁都尉的话,那他既然都在门口倒了鲜血了,就肯定能确定至少有一人会踩到鲜血,从而在脚下留下血印。” “所以他又何必趁乱冒险,在院子里倒出鲜血,让另外两人也踩到呢?院子里有两处血迹,这代表凶手是对另外两人都进行了一次陷害啊?” 听到萧瑀的话,曾贺也觉得奇怪,他同样不解的看向林枫。 林枫说道:“两个原因。” “第一,凶手很谨慎,他即便在门口倒了一些鲜血,可因为他离开这里后,就不能再来查看了,所以他没法确定是否有人真的踩到了鲜血,万一恰巧后面来人就没踩到呢?” “凶手不敢将鲜血倒的太多,不敢让鲜血面积太大,否则的话,即便门外没有灯笼,视线不好,可也还是很容易会被发现的,其他人踩到了大量鲜血定会有明显的感觉,故此这些鲜血必然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,是有一定概率不会被踩到的。” 萧瑀闻言,低下头看向血脚印的位置,血脚印位于门口偏右的位置,如果来人站的位置偏靠左侧,的确就不会踩到。 他说道:“的确有这种可能。” 林枫微微点头,继续道:“至于第二个原因嘛,那就是为了陷害曾御史了。” 曾贺瞪大了眼睛:“本官?” 林枫看向曾贺,道:“曾御史感染风寒的事情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,这不是秘密,凶手定然也知道,故此凶手在拿出这个药瓶时,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曾御史你。” “而曾御史你又是最后才来的,即便凶手之前不知道你也要单独见王寺正,可你到来后两次去找王寺正,这件事凶手肯定会知晓。” “所以……你又是生病,又是最后一个去见王寺正的,你说,凶手会浪费这大好机会吗?” 曾贺直接愣住了,连他都觉得,自己简直就是专门送给凶手的机会。 萧瑀则眸光一闪,忙道:“子德,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……因为曾御史是最后来的,在凶手看来,曾御史不可能提前让曹郎中和祁都尉脚下沾血,所以凶手故意留下两片血迹,为的就是制造出凶手让两人脚下沾血的假象……” “如我们刚刚推断的那样,凶手是曹郎中也罢,还是祁都尉也罢,都只需要再陷害一个人就够了,可凶手却陷害了两个人,这是只有曾御史才需要做的,他这样做,就是让我们将怀疑的视线落在曾御史身上?” 林枫微微点头:“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断……也就曾御史运气好,没有前去花园方向打水,否则更加难以摆脱。” 曾贺只觉得手脚冰凉,他真的怎么都没想到……自己竟然被那凶手给算计成了这个样子。 若不是自己因为病了没力气,没去打水,若不是门口的脚印是祁承强的,而不是自己的……否则,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 忽然间,曾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。 他猛的瞪大眼睛,连忙看向林枫,道:“林寺正,下官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” 未等林枫开口,他连忙道:“如果凶手是祁都尉的话,是祁都尉自导自演,亲自踩了鲜血……这种情况下,祁都尉岂不是就已经知道门口留下了他的脚印了?” “他既然知道自己留下了这样的脚印,那还怎么来陷害下官?他都能想到陷害下官这般阴险的算计了,岂会想不到他的脚印留下后,只要我们用逻辑推理,下官就不可能被算计到?” “所以,如果以这个逻辑来推理,真凶不知道祁都尉已经留下了脚印,因此才来算计下官,那真凶岂不是只可能会是……” 说着,曾贺双眼不由看向第一个来见王勤远的曹文清,忍不住道:“曹郎中!?” 听到曾贺的话,围观众人愣了一下,旋即不由猛的看向曹文清。 因为曾贺说的,的确很合逻辑,与林枫之前的推论完全契合。 只有曹文清,才会不知道祁承强留下了脚印,才能对曾贺做出陷害的事情! 曹文清见众人看向他,脸色陡变,他忙摇头:“不是我!” 他连忙看向萧瑀,解释道:“萧寺卿,不是下官做的,真的不是下官!下官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鲜血,什么血脚印的事,更没有陷害过曾御史!” 可萧瑀早在曾贺推理之前,就已经将眼睛死死地钉在曹文清身上了。 连曾贺这个御史都想到了这一点,经验丰富的萧瑀,岂能想不到? 更重要的是,他还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一件事……那就是曹文清这些天一直在头疼! 只是曹文清即便一直头疼难忍,可也一直都没有去看大夫,一直在故意隐瞒。 所以,结合他故意隐瞒自身头疾的事,还有祁承强血脚印的事,萧瑀岂能不会想到真凶就是曹文清的可能? 他见曹文清慌忙的向自己解释,深吸一口气,沉着脸问道:“曹郎中,本官问你,你最近是否染了病?” 听到萧瑀的话,曹文清脸色倏地白了几分,他忍不住咽着吐沫,道:“下官,下官……” 萧瑀见曹文清那犹豫惊慌的样子,冷声道:“说不出口?那本官帮你说!” 萧瑀双眼锐利的盯着曹文清,冷冷道:“你有病!且是头疾!是也不是?” 众人闻言,都是一脸意外。 “曹郎中头疼?” “曹郎中也染了病了?” “这……真的假的?” “没听说啊,曹郎中看起来很正常啊。” “若是真的,曹郎中也染了病,岂不是代表曹郎中也会服用药,也可能会携带药瓶?” 官员们忙看向曹文清。 只见曹文清脸色一变再变,他瞳孔剧烈颤动,那样子,摆明了是心虚的模样,这让众人内心都是一惊。 难道真的是曹文清!? 林枫看着惊慌的曹文清,缓缓道:“曹郎中,你该知道,既然萧公能说出你头疼的事,就代表我们已经调查出了结果,你再隐瞒,也只是给自己增加嫌疑罢了。” 曹文清听着林枫的话,终是叹了口气,点头道:“不错,本官这些天的确头疼的不行。” “竟然是真的!”众人皆瞪大眼睛。 曾贺看着曹文清,道:“真的是你!真的是你陷害我!” 第(2/3)页